自从遇见鸦司,张恒的日子就再也没太平过。灵异事件,奇异生物,还有满天飞的各路大神,自那以后层出不穷,就没消停过。就连自己的青梅竹马,都成了某邪神的信徒。但即便这样,张恒还是认为她是对自己影响第二大的人,第一是他爸妈并列。除自己父母以外,最重要的人,也许就是鸦司了。最初是师傅介绍给他的,开始于那个夏天,那年,他十七岁。
在这之前,张恒的人生一帆风顺。一是因为家里虽不富裕,却也不穷,生活顺利。二是他天赋异禀,学习对他来说毫无压力,学业顺利。张恒想过自己或许会一直这样,轻轻松松地走上人生巅峰。直到他有一个想法。
在他即将步入成人的前夕,他想起芙蓉街上大大小小的酒吧,每晚十点准时灯红酒绿。他从他同学那里听说过不少发生在那条街上的风流韵事,向往着以后自己也能在那里成就一段传奇。这时正值暑假,父母皆因一些事情而一整个暑假不在家。山中无老虎,猴子称霸王。他萌生了这种想法。把父母的告诫“哪都安全,哪都能去,就芙蓉街不行。”和同学的忠告“哪儿不是咱们平头小老百姓待的地儿。你这傻样,到那准被人揍一顿。”都抛掷脑后。他飘呀飘,飘呀飘,一直飘到芙蓉街。他抬头一看,上面一个小牌子,低调地写着“伊娃酒吧”。他当他前一脚踏进大门时,他有些后悔,这不是他一个学生该来的地方。他收回脚。但转念一想,来都来了。
“白天,白天还不行吗?光天化日之下,能有什么危险呢?”他心中这样想。
走进去一看,和他想象的不大一样,里面干净整洁,井然有序,毫无传奇的感觉。客人也很少,不多话,而且看起来都是些很正经的人。吧台上,酒保正趴在上面,与周公下棋。这个地方洋溢着祥和静谧,对张恒完全没有吸引力。唯一能引起他注意的,是酒保是个面容姣好,身材火辣的妹子。总之,这里很无趣。
张恒撇了撇嘴,心里想着既然来都来了,于是他走上前去,一只胳膊搭在台子上,装作很成熟的样子,说:“老板,来一杯新加坡司令,谢谢。”对方张开惺忪的眼,眨巴眨巴,定了定神,看了张恒半天。然后拿出一个酒杯,倒上冒着气泡,浅蓝色的液体,慵懒地说:“未成年人不能饮酒,你还是喝汽水吧。”她把杯子递给张恒。“不要你钱,算我送你的。”
“什么!把我当三岁小孩!”张恒对她就这样打发自己大为光火。他怒目圆睁,正好和他对视上了,看到她眼中杀气冲冲。又连忙把火吞回肚子里,勉强挤出笑容道:“对,您说的对。”
“不喜欢汽水的话,我们这里还有咖啡,可可。”
“不不,我很喜欢汽水,我从小喝到大。”
他找了一个偏僻隐秘的角落坐下。舌头一伸,发现味不对,是酒精的味道。那人刚从睡梦中醒来给自己迷迷糊糊到错了。
“哼,工作不积极,上班摸鱼。”他嗤笑一声,心中窃喜,咕嘟咕嘟灌下去,没想到这浅蓝色液体竟如此生猛。有一种神奇的魔力,吸引着可怜的张恒把它硬灌下去。张恒终于知道自己不是这一块的料。他前摇后晃,一瞬间天旋地转。他真想找块镜子来看看自己是红脸白脸。眼前渐渐模糊,倒也,倒也。
当他醒来时,天已经黑了有一段时间,他在角落里向外看去。只见一群人聚在一起,中间一人嘴巴大张大合,发出叽叽咕咕的声音,张恒不知道他在说什么。其他人随后也跟着一起叽叽咕咕。张恒心中纳闷,这是要闹哪样呢?
恍惚间,他注意到这些人的皮肤在变色,变得蓝色或是绿色,头颅伸长变形,嘴向两边歪歪曲曲地延申。
张恒怕极了。他从未见过这等存在。他窝在角落里,装作喝醉睡着的样子,是不是瞥向他们,希望能找个机会开溜。狭小昏暗的小角落给了他一丝安全感。机会似乎来了。那些怪人也喝醉睡着了。此时不走,还待何时。他提着心,吊着胆,轻手轻脚地穿过最危险的地带。他凝神屏息,生怕搞出一点动静。还要用眼角的余光盯着那帮怪人,做好最最上策。近了!近了!离大门近了!逃出生天了!张恒心中百感交集,但现在不是百感交集的时候。偶然瞅了一眼吧台。先前的酒保依旧趴在那里,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被人打死了。他一转头,一双恶狼似的眼睛正锁定自己,接着,两双,三双,更多的眼睛亮起。他们或大或小,或喜或怒,但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一个点上——张恒。
容不得片刻犹豫,张恒撒丫子就跑,不回头。他以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,在狂奔了不知多久后,由跑变走,越来越慢,最后停下。那个时候,张恒不知道,自己以后会更快。他环顾四周,见大街上空荡荡的,既放心又害怕。他又小心翼翼地走过一段路,才慢慢地放下心来,但仍保持一定的警惕。等回到家后,才有了那么一丝丝安全感。他把门,窗户全都锁死。他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。用桌子,椅子堵住房门。一把菜刀备在手上,时刻准备战斗。他死死盯住,直到天亮。
天亮以后,恐惧感消退,理性右像太阳一样重新照耀着这个世界。秉承着“有困难,找警察”的想法,他报了警。来的警察是位认识张恒的大叔。张恒把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,事无巨细地说给大叔听。大叔摸着脑门想了半天,只能认为张恒他是喝醉了,迷糊了。
“小张啊,你爹就是个酒品不行的人,你觉得你能好到哪里去呢。以后别再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了。”大叔留下这些话就走了。
经这么一说,张恒怀疑起他昨晚是不是喝醉迷糊了。他想来想去,觉得那不假。他相信自己的感觉,不会错的。在这之后,他开始想最重要的。万一那帮家伙要灭口咋办?想到这,他已经不敢再一个人待着了,打算先到别人家里避避风头。去谁那里好呢?铁哥们高文远,不行,他那弱不经风的样儿,准能被人一拳打趴下。林老妹,嗯,算了,她家更吓人。王大老板家怎样,唉,胆儿比我还小,到时候别晕过去,不行不行。世界就这么大,你说让我上哪躲去呀。
这时张恒想到了一个人。此人和父亲交情甚厚,可以说是称兄道弟。父亲以称它为“吴兄”。张恒则要称它为“师傅”,这是父亲非要他这么叫的。但这吴兄,也确实有些本事,上知天文,下知地理已经不能形容它。无所不知,无所不晓也只能凑合。最重要的是,它知道禁忌的知识。张恒从小就对这个感兴趣。他记得在他上小学的时候,他偷看它书房里的书,翻着翻着翻坏了,被它逮个正着。它当时气急败坏地大骂:“你知不知道你差点闯下大祸?”它没有告诉父亲。张恒自己也不好意思说,毕竟弄坏别人东西比较没面子。他记得那书上面都是些他看不懂的文字,有几个词是中文,只依稀记得什么扎格姆神,腐坏神,释放,星之战士,使命这么几个词。师傅是邪门的专家。遇上邪门,就该找师傅。说不定它就有办法呢。万一,师傅保不住我呢。张恒不敢多想。
在伊娃酒吧里,在目睹一个人夺门而出后,怪人们目瞪口呆。“那谁啊?什么时候冒出来的?”他们议论纷纷。
“会不会是人类派来的间谍?”其中一人发问。
“有可能哦,有可能哦。”下面响应纷纷。
“完了,人类已经发现咱们了。我就说嘛!这躲躲藏藏了几百年,总有暴露的时候。”声音的主人非常胆小。
“胡嗦八道什么!已经躲了几百年了,在躲他个几百年又能咋样?”这人听起来很暴躁,接着他又埋怨起酒保来,“你说那个酒保管啥子的,也不给咱盯梢盯梢。”
“盯梢个啥子嘞,你看看她,都睡着了。”一人指向酒保。
“哼,睡睡睡,睡睡睡,这咋不睡死过去。”这是暴躁怪人说的。
“嘘,别叫她听见喽,到时候咱都吃不了兜着走。”这是胆小怪人说的。
“问题是,现在咋办?教人家传出去,来个大搜查咋办?”
“对啊,咋办呢?”声音此起彼伏。
“大哥,咱咋办?”大家都看向这位最年长者。
“咋办?咋办?”附和声越来越大。
“咋办!咋办!我就知道了?”他一生气,一用力,把桌子拍碎了。大家都被吓住了。“我走了。”他走出酒吧。
“别忘了赔桌子钱。”他身后的酒保说道。但他没有理睬,直接走远了。
“那是你一个学生该去的地方吗?”师傅狠狠地斥责他。
“我的错,我的错。不过,师傅,你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?”张恒认错态度极差。
张恒从未见过师傅的真容。它总是戴着一副面具,让人无法了解它是哀是怒。师傅沉默了一会儿后告诉他那是地底人。看来不是迷糊,张恒心想。
“地球不是人类的地球。也是其他生物的,包括地底人。”
“那师傅,我该咋办呢。万一他们要杀我灭口,掩盖他们的存在。”
师傅在一张纸片写些什么,然后递给张恒。“这是她的地址,找她去。”
“鸦司,她的名字吗?好怪啊。”张恒看着这张纸片。
“听着,那些地底人行动迟缓,跑不过你。但如果你和他们硬碰硬的话,他们准能一拳让你灰飞烟灭。所以你需要一个现当代的海格力斯。”
“她?”张恒指着纸片。“大力士?”
“没有人能比她更能作为力量的象征。”师傅点点头。
张恒半信半疑,但那群家伙一日不给个了断,他这颗心呐,就一日悬着不落地。事到如今,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。他要去会会这个鸦司,看看她又有什么能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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